舞蹈演员情感激发理论与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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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舞蹈情感 情感激发 共情与移情
　　情感是人对客观事物和主体需求之间关系的反应。情感常用来描述那些具有稳定的、深刻的社会意义的感情。舞蹈感情是一种艺术情感与审美情感。它是艺术家在体验生活、艺术构思与艺术创作过程中产生的一种更复杂、更真诚、更富有感染力的情绪体验与表现，它是对生活的认知、评价，对艺术意象的构思与审美判断为基础而产生的一种艺术情怀的表现。
　　在表演实践中，演员表演时情感激发是一个困难的问题：激发不到位，则舞蹈不能感人。本文试从情感激发理论与实践两方面做简要论述。
　　一、 情绪与情感理论
　　（一）舞蹈情感中“共情”与“移情”的概念
　　1.共情
　　心理学有一个共情（empathy）的理论。人本主义心理学家罗杰斯认为：“‘共情’是指能体验他人的世界，犹如自身的精神世界。简言之，‘共情’是指设身处地地理解他人内心深处。从心理咨询的角度，台湾学者齐隆鲲认为，‘共情’是指咨询者试着将自己融入当事人的感觉世界中，设身处地从当事人的立场去体会当事人所察觉的经验。这可以借鉴到表演学当中，演员也是将自己设身处地融入角色当中，实现演员自身和角色的自我心理体验。”①“共情”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转换。共情的介入程度很深，是一种“设身处地”或“站在别人的位置上想一想”，在电影或舞剧的改编中，常发现原剧本作者与编导的改编有很大的差别，有剧本作者对编导的改编大光其火，认为编导对自己作品胡编乱造，损害了原著的形象，而有的原剧本作者对编导的改编十分满意，认为编导给自己作品锦上添花，甚至在角色塑造上有所发展。这都和编导、演员对所演角色是否深入“共情”有关。
　　2.移情
　　移情（empathy）是由德国心理学家、美学家里普斯（Lipps）从心理学角度研究并提出的心理学美学理论，认为 “移情作用，就是人在观察外界事物时，设身处在事物的境地，把原来没有生命的东西看成有生命的东西，仿佛它也有感觉、思想、情感、意志和行为。”②
　　移情是一种常见的审美心理现象。杜甫的“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描绘的即是一种移情活动。在移情活动中，人们聚精会神地观照一个对象，不仅“以己度人”，而且“以人度物”，把主体的情感外射或移注到对象里去，由物我两忘达到物我统一，而使客体对象成为一个“人化”了的、情感化了的复合体。移情理论一般只讲人与物之间的转换。演员将情感倾注入某个道具中，如舞蹈《醉鼓》中的“鼓”，它是一种人与物之间的情感转换。
　　（二）生理、心理与艺术心理的情绪产生理论
　　现代心理学认为情绪经验实起于个体对两方面信息的认知：“一方面是对刺激情境的认知；另方面是对自己身体生理变化的认知。以一个人在森林中遇到熊为例，二因素理论认为，他必须既感到毛骨耸然，又意识到自己处于危险之中，才能产生害怕的情绪。持此主张者为斯开特与辛格二氏理论。”③他们认为认知决定个体面对实际情况的情感反映。如一个人在森林中遇到熊与在动物园中遇到笼中熊有完全不同的情绪反映，前者恐慌后者愉快。
　　在生活中，人的情绪是由外部事物的刺激所产生的，例如，当被无端责骂，你就会感到委屈。也可以内部心理的刺激，如记忆、联想、想象，如某人想起伤心事，则会泪流满面。幻想是创造想象的一种特殊形式。艺术幻想是一种创作手段，它植根于生活，往往又对生活作夸张的叙述和描绘而达到一种升华，因而幻想中的事物比真实情况下的更活跃，更富色彩。
　　幻觉是一种虚幻的表象，本来并不存在的某种事物，病人却感知它的存在。演员表演时因激情而产生的幻觉，是短暂的并能受到理性的控制。幻觉具有两个主要特点：“第一，幻觉是一种感受，由于缺乏相应的现实刺激，所以客观上这种感受是虚幻的，但就患者自身体验而言，却并不感到虚幻。第二，虽然幻觉源于主观体验，没有客观现实根源，但某些患者坚信其感受来自客观现实。”②
　　舞蹈演员表演时产生情感是一种“幻觉情感”，“它是指在想象的知觉经验的基础上产生的情感体验。与事实的知觉经验不同，幻觉情感是在没有相应的现实刺激的情况下产生的。这种情感体验，不仅精神病人会有，而且正常人也会有。例如，当头脑被白日梦的幻象吸引时，使人仿佛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这些幻觉诱使人产生相应的情感。在创作过程中，艺术家面对各种事件，恍若进入了一个幻觉的世界，生活于所描写的人物之中。这时，虽没有相应的实际生活的刺激，但喜怒哀乐等各种情感油然而生。例如，巴尔扎克为高老头而哭，汤显祖为杜丽娘而悲泣。”④
　　舞蹈情感并不是一种生理情感，而是与现实有“一定距离”的精神需要而产生的情感，是一种高级的艺术情感。演员表演时是把自己的主观感情转移或外射到审美对象身上，然后再对之进行体验。例如黄豆豆表演舞蹈《醉鼓》时，把自己强烈的情感投射到“鼓”身上，然后将鼓视为“有意味”的器物，人与鼓，鼓与情，情与形浑然一体，体现了审美中的“物我同一”境界。⑤
　　（三）演员情感激发的心理机制与流程
　　笔者根据以上所述心理学理论认为，演员的情感激发与认识在一定条件下相互转化；它的中间核心层次是认识，它与情绪的发生有内在联系；它的最高层次是审美情感——幻觉情感。审美活动不是旨向于知识的获得，而是追求情绪体验或共鸣的发生。⑥
　　笔者将演员的情感激发流程总结如下：
　　图一、以认识流为中心的舞蹈情感激发图
　　1.准备阶段，它由审美需要与审美注意所组成，并由此产生期待情绪；
　　2.初始阶段，它包括审美感觉和知觉两部分，并由它们引起审美情绪（感觉情调与知觉对象愉悦）；